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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地更新




金泰亨是第一次来高尔夫球场,一大片漂亮的绿地,像是用鲜绿包装纸裹好的礼物。他静静坐在休息区,看金硕珍和不认识的人打球。

球进了几个当然不是重点,金泰亨猜得出他们只是在休闲的环境里谈重要的事,以保持轻松与紧张之间的平衡。

金硕珍今天换了白色球服,帽檐被压得很低,金泰亨怀疑他能不能看清球。

球场工作人员见他无聊,问要不要喝点什么,金泰亨摆手说不用——他还在工作时间。

作为金硕珍保镖的工作时间。

 

“他很有耐心啊。”闵玧其说。

“保镖就是做这个的,当然要有耐心。”

“但他不太一样。”闵玧其看人一向眼光毒辣,“叫什么名字?”

金硕珍挥了挥手里的空杆找手感,“还是说回开发项目的事吧,我已经替你们担了一个篓子。”

“不是替我们,而是替令尊。事情会变成这样,他对市政厅的不信任也有一份责任。”

“或许你说的没错。但这次我愿意吃哑巴亏,已足够代表我对市政厅的诚意。”

“当然。”

这些政客的话,一句也不能信,尤其像闵玧其这种笑着朝你捅刀子的人。

彼时后者还在用余光瞥坐在休息区的那个年轻人,片刻后和金硕珍说自己去接个电话。于是金硕珍孤零零站在球场,他不去看自己这个过分显眼的保镖,只留一个背影。

金泰亨终于在百般无聊中要了一份冰可乐,饮料没喝几口,吸管倒被他咬得不成样子。

金硕珍每天都在度过这样无聊的早晨和下午吗?

事务叠着事务,无尽的会议与活动,连社交娱乐也都充斥着人脉、谈判这样的字眼。原来站在最高处也并不代表拥有自由,不能任意做想做的事。

等等,他甚至不知道金硕珍现在想做的是什么,摆脱自己吗?然后呢?还有什么剩下的乐趣吗?

正在他失神的时候,有脚步声由远及近,金泰亨下意识挺直腰板警觉起来。

是和哥哥一起打球的人,姓闵。

他只知道这个,因为金硕珍称他闵先生。

“金社长对你很好?”

金泰亨盯着他看了几秒,答非所问,“我是他的保镖。”

闵玧其点点头,看不出什么情绪,然后往金硕珍那里走去。

回去的路上金泰亨开着车,金硕珍坐在副驾驶位上翻看看文件,纸张哗啦啦地响。

金泰亨想了想还是说,“坐车看东西会头晕。”

“嗯?”金硕珍反应慢了半拍,“不会晕,我习惯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金泰亨还想找话说,但又找不到,这几天金硕珍一直是不咸不淡的态度,既不责怪疏离他,也不像以前那样亲近。金泰亨总还算知道分寸,那天的事就算再重演也无济于事,所以最近只是安安分分扮演好保镖的角色。

这么点冷淡还不至于让他退缩,反正他尚有蛰伏的耐心。

球场离市区远,周边的风景从田野变成钢筋水泥的待修建筑,金泰亨正开车转弯时在拐角处看到有人招手。

金硕珍不知何时也看到了,“找你的?”

金泰亨摇摇头,“我不认识。”

见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,那人往马路中走了几步,几乎是挡在了路中央。

金泰亨狐疑地踩了刹车,“我去看看。”

“你……”金硕珍顿了顿才说,“小心一点。”

金泰亨看着他笑笑,“我知道。”

那人见金泰亨下车,往路旁小径走去,金泰亨什么也没问便跟上去,金硕珍坐在车里,看到他们消失于自己的视野,莫名有些不安。

金泰亨应该……应该能解决好吧。他这样告诉自己,然后强迫自己低头去看已被翻地乱糟糟的文件。

可是——

他甚至还没想到可是什么,已经下意识去开车门。

金硕珍走到拐弯处的时候,金泰亨正跟那人扭打在一起,看样子是金泰亨占了上风,那人拿短刀的手被金泰亨捉住,往自己脖子上靠近。

很近了,几乎要贴着那人的脖颈划出一道血线来。

他是一点也没有退让的意思,眼对眼,呼吸对呼吸的刹那,咬着牙几欲杀了对方。

只是,恰在那一瞬瞥见金硕珍的身影,这才瞬时松下手劲。

“泰亨……”

金泰亨到底有所顾虑,彻底夺过那把短刀,给了人膝盖两脚,死死捉住他。

他还来不及跟金硕珍打招呼,就问起来,“谁派你来的?”

“泰亨……放了。”

“什么?”这还是第一次在现场听到金硕珍的命令——如果这算是命令的话。

犹疑片刻,金泰亨掂了掂手里的短刀,可他没像金硕珍想象的那样放人,而是突然往人肋下刺去。

金硕珍几乎和那人一同惊呼出声,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恐惧。

刀刃被金泰亨缓缓抽出来,带着滴滴答答的血扔在地上,他餍足地笑了笑,一脚把刀踢远了些,然后才松开这不知名的敌人。

“走吧。”金泰亨先说。

 

现下换金硕珍开车了。

他空踩了两次离合,才想起手刹还没摁下去,显然还陷在刚才那一幕中。

金泰亨曾威胁说要给他看看在外面做事的样子。

现在他真的见到了,那是活生生的暴力,是真正的血和疼痛。

金泰亨用汗湿的手握住他的手一同摁下手刹,“哥,先回家。”

车缓缓行驶起来,金硕珍瞬时有很多话想说,可最后只颤抖着声音问,“我不来的话……你打算杀了他吗?”

大概是今日不宜驾驶,车没走多久就遇上红灯。

金泰亨在刹车时闷哼了一声,他咬着下唇忍了片刻,一字一句回道,“哥怎么不问,他有没有打算杀了我?”

说罢,金泰亨款款掀开外套。

腰前的衣衫赫然染着小片淋漓刺目的红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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